阿澈

【徒花】华绽(1)—鹤丸国永X女审—

姬苹果✿:

这是一个关于「花吐症」的相思成疾故事




❀乙女向


❀角色OOC


❀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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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乍暖还寒。


难免会因气温多变而染上小感冒,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然而……


「这是什么?」


怔怔地看着掌心的靛蓝色五瓣花朵,我不由感到惊讶与纳闷,这竟然是方才自我口中咳出的。


凑近一闻,花朵还散发着淡淡清香,彷佛刚从枝头被采撷下来。


……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我这难道是在无意间学会了什么术法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会是龙胆花呢?


出于冥冥之中的直觉,我有种暴露了自身秘密的羞耻感。


龙胆花、利无动,龙胆丸一一鹤丸国永。


光是想到他的名字而已,我的心就情不自禁地生出悸动,彷佛一池春水被投下了颗小石子而荡起波波涟漪。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攒紧手中的花朵,我在心中不厌其烦的反复叨念着,一遍又一遍。


「鹤」象征了长寿,「鹤丸」则有家门繁栄之意;作为平安朝刀工五条国永所锻造的名物、而今的皇室御物,「鹤丸国永」千秋万载。


鹤的拼音是「つる」,つる的汉字也可写为「弦」抑或「蔓」。


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触动了我的心弦,使得这份情思有如藤蔓一样滋长缠绵……明明我心非夏日野地,然而爱的枝叶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萌生得无比茂密。


魂牵梦萦,满脑都是那白衣胜雪的银发金眸付丧神。


为什么会喜欢上鹤丸先生呢,为何像我这种冷酷无情的异类竟会对他动心呢?


已经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吸引着我,明明根本不是人类,却比身为人的我反倒更有着蓬勃生气。


宛如那晴天吹来的千风一样,自由潇洒而不受任何拘束,感觉无忧无虑的。


可是……


我知道鹤丸先生的过往,流离转徙,曾作为陪葬品伴随安达贞泰一同下黄泉,也曾成为御神刀镇守于伏见的藤森神社,虽两度脱离俗世但又重入红尘,最终才被伊达家献上。


分明经历了这种种坎坷波折,他却依然意气风发地笑看人间,毫无阴霾。


什么样才能算做一个「人」?


是有血有肉、会动会说话,胸腔里的心脏不停跳动吗?不对,并非只有如此一一是要有「感情」。


那「感情」又是什么呢?与理智相对,感情是能够感受、感知或主观地进行体验的能力。


更具体来说就是「共情」了,能够体会他人的情绪与想法、理解他人的立场和感受,并且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及处理问题。


……像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这大家生来都具有的基本能力,我并未完全拥有。


别人觉得好笑的、有趣的事,绝大多数只让我感到愚蠢;其它人觉得可爱的事物,诸如小孩子或猫、狗还兔子等小动物,我却只觉脆弱或者吵闹罢了。


那些主张猫、狗以及兔子等畜类是宠物的人,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就因为比较「可爱」所以和鸡鸭鱼猪牛羊便有着天壤之别。


明明一样都是动物啊……


那为什么鸡鸭鱼猪牛羊就活该被吃,而被当作宠物的畜类却能享受到胜似人类的待遇?


诸如此类的事,自我有记忆时就已经存在了,总是与他人格格不入。


因此做为「人」,我是失格的。


而这般失格的我出于胆怯以及肮脏的虚荣心,为了不被大家发现其实是一个异类,于是便戴起了虚伪的面具。


我精准地拿捏自己的一言一行,竭尽全力营造出大家对「铃鹿夏夜乃」的既定印象一一永远端庄自持、永远完美无缺,说话轻声细语,举手投足优雅得体,总是面带微笑,态度不愠不火。


我并不妄求大家都喜欢我,只要不被讨厌就行了。


若是有人讨厌我,我会寻觅转机并想方设法地扭转对方,像是在对方有难时第一个出手帮助,以获取其好感。


于是乎,我的「演技」使我在人群中无往不利,我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


「礼之用,和为贵」,我信奉着这个标竿并努力贯彻执行,当然在成为「审神者」后也依然毫不懈怠。


直到……


某一天,我意外感受到鹤丸先生对我产生了负面情绪一一是反感。


鹤丸先生竟然对我产生排斥,我……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难道是举止不够稳重,无意间冒犯了对方?


一想到自己被厌恶,我就不禁惶恐紧张起来,心里头好像遭到一千根野蜂的毒针猛蜇,甚至寝食难安。


为了不被鹤丸先生讨厌,于是我更加地约束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尽善尽美,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可是,对方反而因此越发厌恶我了……


我这才终于发现,原来我自满的伪装早已完全被鹤丸先生所识破。


这种难堪感实在教人无地自容,我深深为自己的虚伪与自以为是而感到无比可耻。


感觉自己在对方眼中就像个丑态毕露却还洋洋得意的蠢货,不禁满面发热却又背脊发凉。


可与之同时又有种获得解脱的感觉,反倒松了一口气。


……鹤丸先生他实在太过温柔,明明都发现了我那麻木不仁的本性,居然还愿意靠近我,一次又一次为我带来「惊喜」。


好高兴啊,在这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人包容我的缺陷……不!鹤丸先生不是人,是神灵才对。


那么,我想为了这样努力不让我心死的他而变得更像「人」一点。


犹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与母亲去观赏歌舞伎,当天所上演的剧目为《八百屋于七》。


故事是说经营八百屋的太郎兵卫一家子为了躲避天和大火,于是便逃到寺庙内,结果女儿于七却爱上了在庙里打杂的生田庄之助。


后来新居落成,于七搬回新家,可依然朝思暮想、无法自拔,在相思之苦的煎熬下竟然产生了「再次失火便能相见」的疯狂想法,因此便在家中纵火,所幸火势很快就被扑灭而且也没有造成大灾害。


但是纵火在江户时代乃是重罪,所以于七便被押赴奉行所审问;承办的奉行甲斐庄正亲听了她的理由后,念其年少懵懂、心为情乱,加上未酿大祸,因此就有意网开一面。


他发现于七的年龄是个可利用的法律漏洞,所以就问于七今年是否十五岁,因为当时律令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少年犯得以减一级刑罚。


可是于七却十分坚持自己是十六岁,而且提出证明。


最后甲斐庄莫可奈何,只好判她死罪……


表演落幕,现场掌声如雷,我也受到触动地流下眼泪。


然而一一我却是因为嫉妒而哭泣,如此热烈的情感为什么我就没有呢?能够为了一个人而这般奋不顾身,我感到无比羡慕。


现在,我总算明白那种感情了。


彷佛坐云霄飞车,一颗心七上八下,满脑都是对方。


啊……才在心里念着鹤丸先生,我就感觉到他正逐渐朝书房这里靠近。


「喀、喀喀!」来自喉咙的搔痒感让我泛起恶心,「喀喀喀喀!」


我难受地捂着嘴,试图压抑喉头那股不断涌上来的欲呕感。


唔,好想吐……


感觉到鹤丸先生越来越接近,我急得再也顾不上仪态,索性拿起脚边的垃圾桶,低头就是一阵狂呕。


「呜噎一一」


一朵又一朵的龙胆花从口中吐了出来,在垃圾桶内铺满整整一层。


当对方距离书房障子还有三步距离时,我动作迅速地放下垃圾桶、拿了张卫生纸擦拭一下嘴角,将先前咳在手中的龙胆花包起来然后扔掉,再把自己打理得齐齐整整。


若非时间不够,否则我真想好好补个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体面。


女为悦己者容,更何况以最好的姿态示人本来就是不可或缺的礼节,我实在不想让鹤丸先生看见自己不得体的丑态。


无论如何,我可是审神者、是这本丸之主,必须保持作为一个领导者该有的风范。


打开不久前便已经完成的文档假装正在缮打报告,我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心中却迫不及待的倒数「三、二、一」。


房门被轻轻拉开了,鹤丸先生悄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带上门,他蹑手蹑脚的朝我逼近,彷佛一只正于水畔补食的鹤那样轻点足尖,动作优雅轻盈。


但饶是那身姿再怎么灵巧,打从对方进入我的感知范围时,他每接近一步就宛如在水面踏出一圈涟漪。


水波荡漾于我心,他身上的金链则不由轻晃而发出了若有若无的细碎声响一一丁零当啷、丁零当啷一一既像廊下檐铃被风儿吹动又恰似八音盒流泻出美妙清脆的旋律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算准了鹤丸先生正欲出手吓我的剎那,我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向他。


被我逮个正着,鹤丸先生先是因此懵了一拍然后才回过神来的闷声道:「又被主殿发现了啊,真没意思。」


从他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我明显感觉到了纳闷和沮丧……我知道的,鹤丸先生一定非常讨厌我。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想看。


想看对方因为气恼而不禁扁起嘴,露出简直小孩讨不到糖吃的神情。


每每看到向来有如学长般可靠的鹤丸先生显出这副模样,我就忍不住觉得他实在是非常、超级、无比、十足的可爱。


对,是世界第一可爱!


然而面对世界第一可爱的鹤丸先生,我却只能若无其事的微笑,彷佛一尊冰冷的石雕无动于衷。


尽管我再怎么恋慕他也好,但对方与其它刀剑一样,从理论上而言都是我的「属下」。


出于公平,我必须一视同仁,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鹤丸先生难不成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衣服没换就来了?」


通常远征回来,对方应该会先换上轻便的常服才是,因此像眼下这般仍穿着那身正装实在稀奇,护甲甚至没卸下。


「喏,这个!」鹤丸先生献宝似的,把手上东西放在桌上。「上次在万屋看到,可惜钱不够。」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个惊吓盒一一为了能不让人轻易看出其实是什么,居然还特地把盒子上头的装饰贴纸给撕掉。


……真是用心啊,看来是我低估了鹤丸先生的执念。


见我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惊吓盒,对方倒有些沉不住气的鼓吹道:「主殿难道不好奇这是什么吗?不如,我教妳怎么玩吧。」


「好的,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正当我以为鹤丸先生要「示范」一次给我看时,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一


「吓到主殿了抱歉,可是手把手的感觉比较详细。」


趁机绕到我身后,对方伸手扶正了我的脑袋,带点强制性质的令我正视前方而不能转头过去看他。


他的双手就这么按在我脸侧,暴露出的指头和包覆住大掌的皮革手套一样冰冷,我不禁因这凉意而略微瞇起了眼。


随后鹤丸先生松开了我的头部,紧接着便抓起我的手触上面前的惊吓盒。


彷佛小学时所使用过的削铅笔机那样,我俩慢慢地转动把手。


随着把手一圈、一圈的旋转,悦耳动听的旋律冉冉响荡于原本静寂的书房内,顿时平添了恬雅轻灵的浪漫氛围。


那乐声清逸琳琅,宛如初夏的阵雨爽爽新新,豆大的雨滴洒落在铺满青碧莲叶的池面上,激起飞珠溅玉。


妙音叮叮咚咚,我的心则扑通!扑通!


鹤丸先生就站在我的背后,想必是蹲下了身子吧,他的侧颜如此靠近地挨着我脸颊,只相隔一朵花儿的距离。


咫尺间,我可以清晰地嗅到对方身上清冽的内敛气息。


大概是出了点汗,他熏染过香物的味道变得更加明显一一凛然而静肃,恍若最新鲜纯净、尚未受过一点污染的血的气味一一根据记忆里的印象,这……应该是被喻为「冬季结冰时之清香」的黑方。


那缕幽然冷香萦绕于鼻尖,我不禁感到有些陶醉。


他宽大厚实的指掌紧紧包覆在我的手上,好像傀儡师气定神闲地操纵提线木偶,主宰着我的一举一动。


至于那羽织上所点缀的华丽链饰则轻轻硌着我后背,但感觉并不疼,反倒令我更加精神,能够去感受这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


我甚至还因此生出了错觉,感觉置于对方身前的自己正彷佛被笼罩在其羽翼之下。


神思恍惚、心旌摇曳,我的四魂已然被这怀有神奇魔力的白妙之鹤给带着飞离了地面,同他翱翔于天空上三公尺!


飘然欲仙,不知在人间世。


简直与谢野晶子所著的一首短歌般一一


彼此心思如此


全然专注于对方,


我现在无法区分


白萩的你,与


白百合的我。


形似拥抱、状若依偎,我俩紧紧相贴而耳鬓厮磨……


「Surprise!」


盒盖猛然被冒头而出的偶人顶翻,原本藏在里头的小丑终于粉墨登场,那张精心描绘了油彩的瓷白脸蛋看上去真是充满着喜感。


尽管妆容滑稽,但却又十分可爱。


根本一点也不可怕……


「呀嘞呀嘞,主殿感觉完全没有被吓到嘛。」鹤丸先生泄气地垂下头来,不满的嘟囔道。


他说话时所呼出的热气弄得我感觉痒酥酥的,至于一张薄唇则开开合合,唇瓣几乎碰触到我的脖颈,将吻未吻。


我其实真想告诉他:


如果你亲我一下,那我就会被吓到了。


……但这样是不行的,太不自重了!姑且不论作为本丸之主的身分,我不想被对方觉得是一个轻浮而随便的女人。


即便被鹤丸先生视为装模作样也无所谓,唯独遭他鄙夷这点,我宁死也绝对不愿受到任何轻视 。


「不,鹤丸先生送的礼物让我感到相当惊喜。」我情真意切地吐露心声,「这可是我第一次玩到惊吓盒,实在是非常有趣呢。」


「……哎呀呀,那还真是吓到我了。」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变化,可是我知道他在恼火,而且是觉得自己受到敷衍和愚弄的愠怒。


虽然说了实话却被认为是虚伪的场面话,鹤丸先生对我嗤之以鼻……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我从来都是戴着「面具」。


就好像放羊的孩子说谎成性,谁在受骗上当过后还会愿意继续相信他呢?


……不好,身体又不舒服了。


得想办法支开鹤丸先生,绝对不能在对方面前失态!


「喀……鹤丸先生远征辛苦了,多谢你的好意。」我若无其事道,「请先回房休息吧,我想你应该也累了。」


「啊哈哈……抱歉抱歉,是我打扰到主殿了。」他先是因此僵了一下,然后便动作迅速地抬起头并放开了我。


好似被惊动的鸿雁,鹤丸先生快步走出了书房。


眼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被他拉阖的门后,我却还是不敢放松,生怕咳嗽的声音会被听到。


喉咙里的痒意越发强烈,简直有根羽毛在搔一样,难受死了。


终于,在感觉到鹤丸先生离书房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我这才再也无法按奈的立刻拿起垃圾桶咳吐起来。


「喀喀喀喀喀!喀……呜、呜噎一一」


呛咳不止,甚至还因此泛出了泪与鼻水,这是我从有记忆以来最为狼狈的时候。


不停地呕吐着源源不绝涌出的龙胆花,柔软的瓣儿搔刮口腔内壁,激起难以言喻的痛苦。


口中满是恶心的酸味,胃里的酸水与唾液融合在一起,顺着嘴角淌下。


明明花朵是很娇嫩、美好的事物,又有谁能想到竟然也能带来地狱酷刑般的折磨。


在咳吐了不知有多久后,适才总算缓过来。


我有些疲乏的缓缓收拾起自己,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对于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怪异现象,我应该要请教社家出身的纱夜先生,或许他会晓得也不一定。


就这样吧,清理完便传Line给对方。


连连拿了好几张卫生纸擦拭,我终于把眼泪与鼻涕、唾液那些秽物都收拾掉,整个人好似在黄泉走了一遭。


忍不住拿出镜子打量自己现在的模样,果然非常不象话,眼角都泛红了……


不行,我得振作起来。首先,笑吧!


对,要笑,为了避免让旁人感到不快,微笑是不可或缺的礼节。


勾起嘴角,我努力对镜中的自己微笑。


然而……


或许是由于身体不适的关系,我总觉自己现在的笑容看起来比平时要显得僵硬许多,一点也不自然。


不行啊,这样太失态了。怎么办才好?


正当我因此而感到不知所措时,忽然我想起了鹤丸先生带来的惊吓盒仍放在桌上。


放下镜子,我小心翼翼的把冒头而出的偶人纳入盒子内,接着再盖上盒盖。


当我转动起把手,美妙旋律便再次流泻而出,驱散房内的沉寂。


「Surprise!」小丑又再一次弹出了盒子。


看着笑容灿烂的小丑,我不由回想起鹤丸先生第一次对我恶作剧时的情景一一


躲在庭院的灌木丛里,对方突然高举双手的猛然站起身。


头上顶了几片鲜绿的叶子,整个人在阳光照耀下彷佛散发着光彩,恍若天使。


风儿亲吻他的脸, 一头月羽般的银白发丝微微飘扬;特别是散于颈旁的两缕发尾,简直枝头摇曳的流苏花。


嘴角一抹笑容淘气,那双灿金色的瞳眸则好似玻璃碟中的琥珀糖般澄澈。


「哇!哈哈哈哈,吓到了吗主殿?」


嗓音低醇朗润,语调活泼欢快,举手投足间无不洋溢着朝气。


一一嗯,吓到了呢。吓得我的心跳得真快……


不再是强颜欢笑,我终于欣喜地笑了起来。


鹤丸先生曾对我说过:「人生是需要各种惊奇的,倘若世事皆能预料想必心便会因此而先死去。」


因为他,我原本死气沉沉的「心」得以复苏,第一次真正的为了感情怦然跳动,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


私心仰慕君,欲言却又止 。


伊吹山艾草,熊熊燃情意。


……是的,这是绝对不能让鹤丸先生所知道的秘密。


◇◇◇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虽然有如庄子那般在梦中化为蝴蝶,然而我却还记得自己的身分;并非蝴蝶,是名为铃鹿夏夜乃的人类才对。


我向来是不容易作梦的,因此对于这个难得的梦境便感到非常有趣。


但是……不知怎么的,我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反正就是使不上劲,振动翅膀相当费力。


在空中摇摇欲坠地飞行着,我漫无目的往前行进。


一不留神,竟然与烛火擦身而过。


灼热的火焰登时扑腾袭来,焚上了我的翅膀,一点、一点的烧毁着。


难以言喻的痛楚让人痛不欲生,我疼得不由疯狂振翅试图摆脱焚烧己身的烈火,可无论怎么做就是徒劳无功。


感到剧痛的同时,我还嗅到了刺鼻难闻的焦味。


一一我要死了,被火活活烧死。


意识到这点,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渐渐的,似乎是麻木了,原本令人发狂的痛楚也变得减轻许多。


冥冥之中彷佛受到了指引,我奄奄一息的往那个方向飞行。


飞呀飞的,我终于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背对着我,鹤丸先生就在面前!


身影清瘦挺拔,让人不禁想伸手紧拥,把头埋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剎那间,自己所遭受到的苦痛都因此变得无所谓了。


用尽最后的气力飞到对方身边,我化为余烬灰飞烟灭,消散于风中……


◇◇◇


睁开双目,我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身体觉得非常疲倦。


……等等,我还活着?


不、不对,那只是梦境!并不是真实的。


大力摇头晃脑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拿起摆在枕边的闹钟看看时间,竟起平常还要早起半个小时。


虽想继续入睡,然而却又毫无困意,我索性从储物手环里拿出终端机并启动。


不一会,屏幕亮起,开机完毕。


正当我打算上政府网站看看公布栏有没有什么消息时,岂料桌面却突然跳出了一个Line的通知窗口来。


看头像,是纱夜先生。


啊……应该是我昨日请教对方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于是我便点开来看一一



三个月寿命……我,我快死了吗?


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我有种参加了什么滑稽整人节目的荒谬感。


我的天啊,这感觉未免也太中二了吧!


甚至因此想笑……


然而喉咙里忽然传来的不适感却打断我的笑意,「喀喀!喀!」


我只得抬手捂着嘴,赶紧起身到垃圾桶那边咳吐起来。


所幸这次并没有像昨天那样严重,咳吐得简直撕心裂肺,好像连胃也要呕出来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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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关于呕吐的描写是参考自身经验


我当初得肠病毒时就是像这样咳吐得如此凄惨,而且吐了一整天!感觉真是快死了……


除非病得不重,不然我觉生病时不可能还美美的


又不是偶像剧!




其实原本应该要全写完再发,但因为从今天开始要陆续上晚班所以想攒人品,反正到时会发个完整版






希望这篇的热度能破百,毕竟我没打上tag的其中片段就热度102


要是打上tag却反而比较低,肯定是有TMD贱人白嫖我!!!


虽然无法揪出来毒打痛骂一顿,但不妨碍我希望这种该死的贱人原地爆炸谢谢




一想到又要开始常上晚班,我就不禁焦虑起来……






豆知識——


关于龙胆花:据传本体由于在吞口(刀鎺)上雕有龙胆花的图案,所以鹤丸也被称为「利无动(りんどう)」。





關於「鶴丸」:





驚嚇盒(びっくり箱):





六种熏物(むくさのたきもの):


梅花(ばいか) 初春残梅的微香


荷叶(かよう) 夏季芙蕖的浓香


侍从(じじゅう) 秋风略凉的涩香


黑方(くろぼう) 冬季结冰时的清香


落叶(らくよう) 焚烧秋叶的悠远之香


菊花(きっか) 如菊的淡雅之香。




关于「微笑」:


关于日本人这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笑容,小泉八云在作品《日本瞥见记》里一篇名为《日本人的微笑》中写道:「日本人即使面临死亡也会莞尔微笑,在平常更是如此……。这笑容不是逆来顺受的,也不是伪善的……。」


「在所爱之人死去的时候,不合情理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流露出自己的哀伤却面带微笑。这被认为是一种美德。」作为一个外国人的小泉八云对于日本人所认为的这种美德深感不解。


而新渡户稻造在其所著的《武士道》里谈到,悲伤时候的笑容,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而露出的表情。「因为自己的悲伤而影响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意思」,在这种为对方考虑的体谅下,对于日本人来说,笑容并不是单纯用来表达情感的,为对方考虑、为他人而笑,日本人的笑容可以被理解为是一种社会义务。




社家(しゃけ):〔神職の家柄〕世袭神职的家世




流苏花:



日文名为「一つ叶タゴ」,然而我不造咋翻所以就不翻了




琥珀糖(こはくと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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